第(3/3)页 来到人少的地方,他停下脚步,伸手道:“老夫正准备去杀几个人,既然阳大人都找上门了,那老夫就不杀人了,把解药给老夫吧。” “我猜道尊的身体,应该快不行了吧?想解道尊的毒,就算我将解药给你,你也救不了道尊,不如直接带我去。”阳九似乎认定,风云道里需要无常解药的人就是道尊。 那老头笑道:“阳大人只要交出解药,就不会再死人,解毒的事,就不劳阳大人费心了。” 老头一点都不害怕,就算今晚阳九将他杀了,风云道潜伏在长安城的人,还有很多。 他们杀人,是杀给阳九看的。 长安城最不缺的就是人。 “我这么做,也是为道尊好,既然不领情,那就算了。”阳九说着拿出一大包解药,直接丢给那老头。 那老头也不怀疑解药的真假,抱拳笑道:“谢了。” “站住。”看到老头转身就走,绝情唰地拔出宝剑。 那老头扭转头,猥琐地道:“绝情大人太凶悍,我这老骨头吃不消,真要觉得寂寞,阳大人是更好的选择。” “你……”绝情怒极。 阳九拦住绝情,没让她去追。 绝情尽管生气,却也知道阳九放过这老头的原因。 的确,阳九可以不交出解药,选择跟风云道对抗到底。 但换来的肯定是风云道的大肆报复。 不仅仅是在长安城,风云道可在各地肆意杀人,倒霉的还是无辜百姓。 “九哥,你如何知道中毒的是他们的道尊?”绝情很是好奇。 阳九笑道:“瞎猜的。” 但看那老头的反应,阳九感觉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。 看那老头那般嚣张,倒是给绝情提了个醒,对付风云道,绝对不能操之过急。 跟绝情分手后,阳九来到了阎罗殿。 今晚耽搁了一些时间,因还得进宫跟武三月修练《缠缠绵绵神功》,顶多只能缝一具尸体。 来到天字六号房门口,阳九一眼就看到了鬼鬼。 天黑后,鬼鬼就来到这里,打算给阳九保驾护航。 有她在,能帮阳九解决掉一大半的麻烦。 昨晚缝尸的时候,鬼鬼的确帮上了忙,尽管鬼鬼做的事,阳九感觉自己能应付,也不能因此就去打击鬼鬼的积极性。 推门进去,屋子里有一股难闻的怪味。 阳九也算是对各种味道都很了解,但这股味道,真的难以形容。 非要找个形容词出来的话,应该是类似银杏的味道。 寒玉棺中的男尸,竟是趴在棺材里,后背插满了利箭。 再看缝尸记录,共有六个缝尸人,被这尸体用利箭穿心而死。 用这种法子杀死缝尸人的尸体,阳九缝过好几具。 就凭这房间里的怪味,便能知道这具尸体,肯定不简单。 被利箭穿心,肯定是缝尸人在缝尸的时候,尸体突然拔出后背的利箭,狠狠插进了缝尸人的心脏。 阳九掀开棺盖,打算先将尸体后背上的利箭全都拔掉。 在燃香前做这些,也是为了节省时间。 出乎意料,这些利箭很容易就被拔掉。 将利箭丢到一侧,点上香,阳九便过去缝尸。 就这一转眼的功夫,被拔掉的那些利箭,赫然重新插回到了尸体的后背上。 “真是够调皮的。”阳九说着又快速拔掉了利箭。 这些利箭造成的伤口都很夸张,缝起来需要时间。 想了想阳九将那些利箭全都甩出窗户,撞上院墙后,方才落地。 缝了两处箭伤,阳九总觉得很别扭。 扔到外面的利箭虽没有飞回来,可这尸体的脑袋在镇尸符下,还是缓缓将脑袋转了一百八十度,似笑非笑地盯着阳九。 “放心,我会给你缝得很好看的。”阳九说道。 鬼鬼在外面喊道:“九哥哥,小心那些箭。” 鬼鬼能帮阳九对付厉鬼,可那些利箭都是实物,她没办法拦截。 丢到外面的利箭,此刻全都悬浮在窗户外,箭头齐刷刷对准了阳九。 阳九的手底下仍在快速缝尸。 伤口一个接一个被缝好。 噗噗噗。 那些利箭穿过窗户,纷纷射向阳九的后背。 锵锵锵。 利箭全都落到阳九的背上,清脆的声响,非常悦耳。 没有一支利箭落地,所有利箭都在拼命撞击,想要刺穿阳九的皮肉,穿过心脏。 阳九就跟没事人似的,专心缝尸。 尸体带笑的脸,此刻就跟踩到屎似的,有惊讶,有愤怒,有恶心,无比复杂。 “啊……”随着伤口被不断缝合,尸体猛地张嘴,发出恐怖的叫声。 从他的嘴巴里,赫然射出条条黑色的线一般的小虫子。 那种类似银杏的味道,就是从这些小虫子身上飘出来的。 阳九一挥手,强劲的掌力卷住那些虫子,带着它们撞向地面。 虫子稍微一撞,就化作一滩黑水,让那银杏味愈发浓烈。 尸体不断惨叫,不断喷射出那种黑色线虫。 但不管出现多少虫子,全都被阳九一巴掌拍烂在地面上。 房间里已经全是银杏味,饶是阳九,此刻也有些受不了。 好在尸体嘴巴大张,不再有线虫射出。 阳九再次挥掌,用内力将那怪味送出窗户。 感觉稍微好点,便继续抓紧缝尸。 直到最后一个伤口被缝好,香已经只剩下一丁点。 《生死簿》现。 这男尸名叫马黄河,本是个穷苦书生。 从小到大,他就很倒霉,做什么都不顺利。 比如别人爬树掏鸟蛋,都很顺利,而马黄河鼓起勇气上了树,结果差点将自己的蛋给摔碎。 长大后,他多次到长安赶考,都是没能及第。 其实他很有才华,只要正常发挥,肯定能中榜。 但每次考试时,他都很紧张,导致次次都是发挥失常。 连着考了五六年后,马黄河心灰意冷,决定放弃。 就在他准备离开长安城时,不小心跟一个富家妇人撞在一起。 那妇人年过三十,保养得相当不错,皮肤嫩滑嫩滑的。 跟她相撞的那一下,马黄河的魂就被那妇人勾走了。 马黄河呆呆看着那妇人。 那妇人也是呆呆看着马黄河。 王八看绿豆对上眼的事,每天都在发生。 马黄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等他回过神时,他跟那妇人已经成就了好事。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。 那妇人很是满意,求着让马黄河留在长安城。 她是个寡妇,但家里很有钱,可以养着马黄河。 这样马黄河既能陪着那妇人,还能安心读书,来年再考,定可高中。 面对如此诱人的条件,马黄河心动了,也留了下来。 只是马黄河做梦都没想到,他竟会真正喜欢上那妇人,搞得他根本没有心思读书,每天都是换着法儿在哄那妇人开心。 那妇人的确很有钱,而且是他们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,马黄河觉得他做不做官都无所谓。 他考取功名,不是为了实现心中抱负,拯救天下苦难的百姓,就是单纯想要混口饭吃。 当上官,就算不贪,至少也能衣食无忧。 马黄河付出一片真心,却始终换不来那妇人的真心。 有一天,家里突然来了一个男人。 马黄河以为是那妇人又相中了别的男人,打算去找那男人好好理论,却听到那男人竟是那妇人的相公。 马黄河瞬间就懵了。 这妇人不是寡妇吗,什么时候冒出了个相公? 要知道他跟寡妇在一起,顶多不被众人接受,并不犯法。 可若跟有夫之妇私通,那就是触犯了律法,被砍头都不为过。 马黄河决定离开,趁没被那男人发现前,赶紧离开。 等他收拾好东西,来到大门口时,看到那男人就站在那里,手持弓箭,后背还背着一个箭篓,里面插满了羽箭。 “黄河,你走不了了。”那妇人出现在另一侧的走廊里,说话的声音异常冰冷。 堵门的男人笑道:“这些年,来我家的男人有很多,但他们都平安离开了。” 马黄河这才知道,从一开始,他就落入了一个骗局。 只是他除了这条命,一无所有,真不知道这疯癫的两口子要他的命做什么。 “我媳妇有了,孩子是你的。”那男人并不急着下手,而是想让马黄河做个明白鬼。 马黄河扭头呆呆看着那妇人。 那妇人却是说道:“孩子只能有一个父亲。” 该说的已经全都说清。 那妇人让马黄河最好转过身看着她,这样看不到利箭朝自己射来,感觉应该会好点。 马黄河拔腿就朝后门跑。 傻子才会站在那里让人用箭射死。 显然他低估那男人的武功,那男人只是身子一晃,就出现在马黄河身前,伸指封住了马黄河的穴道。 那男人重新回到大门那里,弯弓搭箭,瞄准马黄河。 马黄河怕得要命,早已失禁。 他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那妇人,那妇人嘴角带笑,似乎很享受马黄河被杀死的过程。 咻。 第一支利箭射中了马黄河的右背。 马黄河想要嘶声惨叫,喉头却是发不出任何声音。 嗖嗖嗖。 那男人不断搭箭,羽箭一支支射中马黄河的后背。 直到马黄河咽了气,那男人还在射箭。 箭篓里的箭全都射光后,那男人才发出爽朗的笑声,来到那妇人面前,低声说道:“我们该离开长安了。” 谁知那妇人竟是猛地一刀捅进了男人的心口,狞笑道:“是我们要离开,但不是我和你,而是我们。” 她向后退了几步,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,笑容瘆人。 ------题外话------ 感谢凌书、玩玩泥巴、苏睿、懒散的蜡烛的月票支持。 感谢所有订阅投票的道友。 /68/68045/19253120.html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