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画面中,几辆没有牌照的黑色卡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场地,车灯都关闭着,只靠微弱的月光前行。随后有十几个穿着统一深色工作服的人员从车上下来,他们动作熟练而谨慎,像是执行某种秘密任务。这些人开始搬运一些长条形的神秘物体,那些东西被厚重的防水布严密包裹着,从形状看起来既不像建筑材料,也不像普通的娱乐设施。 “注意他们的动作,”田中用激光笔指着屏幕,画面中的工人们将一箱箱不知道什么东西,小心翼翼地搬运进入临时搭建的铁皮工棚中,整个过程井然有序,没有一丝声响。由于夜晚光线太暗,即使用了一些简单的照明设备,也依旧看不出来是什么。 “我们的人员尝试靠近进行更详细的观察,”田中继续汇报,脸色变得更加严肃,“但是第二天就发现一个令人震惊的情况——场地周围突然多了很多保安,这些人绝对不是普通的保安。” 他切换到另一段白天拍摄的录像:“看这些人的站姿、步态,还有他们巡逻时的警戒方式,明显都受过专业的军事或警务训练。” “他们的眼神格外锐利,对周围环境的观察异常仔细,格外认真。这种专业程度,远远超出了一般民用保安的水平。” 听到田中这么说,石谷抬手一指画面,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立伟:“王经理,现在你告诉我,一个号称用于休闲娱乐的普通场地,真的需要这种军事化级别的专业保安吗?” 石谷觉得太阳穴处一跳一跳的,他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了那处皮肤,试图以此缓解那阵突如其来的疼痛。 他伸手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深褐色玻璃瓶,金属瓶盖碰撞在桌面上发出清脆声响。拧开瓶盖的瞬间,一股药的味道飞了出来,石谷盯着掌心中那两片泛着珍珠光泽的白色药片,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还是仰头将它们送入口中,干涩的口腔里泛起一阵苦味。 “该死的陈阳。”石谷心里默默骂了一句,随后将药片放到了嘴里,喝了一大口水。医生明明叮嘱过他,最近要放松心情,避免情绪波动,可眼下的局势就像一团乱麻般缠得他喘不过气来。 吃过药之后,石谷正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,试图将那股焦躁压下去。再睁开眼时,眼神里多了几分狠厉。 “开采计划,”石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,“必须如期进行。” 王立伟垂着眼帘,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,一副懒散的样子;田中则微微前倾身体,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;只有中桥,依旧保持着那副惯有的木讷,只是手指不停地敲击着笔记本。 “但是,”石谷猛地提高了音量,像是要盖过脑海中不断回响的嗡嗡声,“我们必须对陈阳这片场地,多加防范!” 他站起身,双手撑在会议桌上,身体前倾,居高临下地看着众人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如果陈阳真的有不轨之心……”他顿了顿,声音里多了几分杀伐之气,“我们必须有能力,迅速、果断地做出反应。” “总之一句话,我们现在要彻底搞清楚,陈阳到底要干什么!”石谷正野一脸严肃的说着,“一周之内,必须搞清楚!” “散会!” 中桥率先打破了会议室里令人窒息的沉默,他僵硬地扯了扯领带,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,像是咽下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紧张。起身时,椅子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,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。他刻意避开众人目光,垂着眼帘整理着桌面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钢笔的笔帽。 其他人陆陆续续跟着站起来,脚步声混着椅子挪动的声响,却依旧透着股小心翼翼。田中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镜片反射出一道冷光,遮住了眼底的复杂情绪。小林则紧紧攥着手中的文件,指尖发白,似乎要把纸张捏碎。 他们低声交谈着离开了会议室,走廊里回荡着断断续续的日语和中文夹杂的对话,却无人提及会议内容,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诸如“明天再联系”、“资料要准备好”之类的套话。 石谷仍坐在主位上,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 投影仪投射的光束映在他脸上,忽明忽暗,将那张原本威严的面容分割成明暗交织的碎片。陈阳那张带着莫名笑意的脸在幕布上显得格外刺眼,石谷盯着那笑容,仿佛能看见对方眼中隐藏的嘲讽。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攀上来,在他体内蔓延开来,连呼吸都变得迟缓。 与此同时,中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,反锁上门后之后,他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,将头仰在沙发靠背上,双手紧紧攥着拳头。片刻之后,他起身走到办公桌前,翻出那份与陈阳签订的抵押合同,纸张边缘因为汗水而微微卷起。 “该死的…”中桥认真的看了一遍合同内容,随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,从口袋掏出火柴,却又在即将点燃合同的瞬间停住,手指反复摩挲着纸面,仿佛在犹豫要不要彻底撕毁。 最终,他还是划亮了火柴,火苗舔舐着泛黄的纸页,迅速将其吞噬。看着化成灰烬的合同,中桥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,整个人瘫软在沙发里,长长吐出一口气,那口气带着某种解脱的意味,却又夹杂着挥之不去的担忧。 几分钟之后,中桥重新坐在办公桌前,拉开抽屉取出惯用的黑色皮革日记本,翻开新的一页,笔尖悬在纸面半寸处停顿了片刻,似乎在斟酌用词。随后,他以极其工整的笔迹记录了今日会议的每一个细节。 第(2/3)页